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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意向中的红楼梦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

来源: 免费文学汇 时间:2024-03-02
我家有一座红砖砌成的楼,我叫它红楼。院子颇大,小时候常常有一大堆孩子在这院里玩儿,这里装载了我的童年。    人生如梦!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,我将飘于何处?每逢过年,我的母亲便会跪在菩萨前为我祝愿,还把我许在观音前认作“干娘”----如果我学得一丝的善良、懂得一丝的宽恕,还都是“干娘”的功德!在靠供桌的墙上有两幅画:一副是山水,另一幅是位女子。我看到这两幅画,心里总能联想到一些奇怪的画面。而我每每的看这画出神,也每每有人生如梦的感觉。山水画上题一诗:“书山有路勤为径,学海无边苦作舟”,而右画的姐姐头戴金簪、耳佩明珠、脸若银盆、目光神炯。楼有点阴森,单我一人时常常感到害怕------或者是因为我看过聊斋的原故,常常觉得那女子会从画上出来,变作厉鬼!-----也无论我走到哪个方向、躲到哪个角落里她都那样有神的看着我,令我毛骨悚然!    但我还是抖着胆子去仔细端详那两幅画,忽至幻境:林荫密密、曲径幽幽、芳草沁香,这风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回闻!我欲嬉戏其中,但又觉得害怕,因为这样的美景只有我一个人,我总觉得将有灾难发生!这已使我良心不安!-----就像我已诗意般的死去。    “新春---,新春-----,”    有个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,但我却不认得是谁的声音,我四下里望去,不见任何踪迹!    “新春---,新春-----,”    这声音又来了,我四下里望去,依旧不见任何踪迹!    好一阵,-------刮起了风,微微而凉飕飕而静悄悄,我的心里惨戚。    风止了,我隐隐听见有东西在动,很轻微,我仔细一看,原来是只小白兔,东走西顾,踌踌躇躇的,忽儿跳于左,忽而穿于右。我不敢出声,生怕打搅了它。    我眼睁睁看着它走了,纵我爱它,但想到,它有它的自由,它有它生活的天地!    我绕着小径前行,有一会儿,坐在石台上歇息,隐隐看见前方有位粉红色的女子走来,手拿着把花扇,轻轻盈盈。    “她是谁?好像哪里见过!”    等她慢慢走近,只见她唇不点而红,眉不画而翠;举止娴雅,观之可亲,一色半新不旧,看去不觉奢华。    “请问,可有见过一只小白兔?”    “阿,见过的!在那边,往那边走了。”我指着刚才来的地方。    “谢谢!”    然后转身离去,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心下里觉得此时此刻就像一梦,更不知何时亦曾和她相逢。若说认识,却明明连姓名都不知;若说不认识,又为什么觉得这般亲切!    我沿着她来的方向走,竟至一处,门上题着“蘅芷清芬”四个大字,我推门而进,屋内摆设整齐有序,墙上挂有几幅名人字画,一股冷香扑鼻。吸引我的是桌子上放的一面镜子和一个妆奁匣子,我拿镜子照了一下,甚是奇怪,以至我有点害怕,那镜中的影像竟不是我,而是刚才的那位姐姐,所不同的是:头戴金簪,项佩金锁。我翻背面一看,原来才知道,这镜子是“风月宝鉴”。可我忍不住又看了看这镜面,姐姐的模样真是好看,我对她一笑,她对我一笑,这一笑好甜!    “新春---,新春-----,”    这个声音又一次传来,我几乎不曾听见,就像坠落里的一点点的潜意识把我从迷茫中唤醒,我猛然清醒过来,这才知道方才自己一直对着这面镜子发呆,忘却时间、忘却自己、忘却一切!我的灵魂在与我作对!我扣了宝镜,慢慢的打开妆奁匣子,里面是一支金簪和一把金锁,金簪正是姐姐戴的金簪,金锁正是姐姐佩之金锁。内还刻有几个小字,是正楷体写着“钗于奁内待时飞”,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;又看那金锁,也题着八个字:“不离不弃,芳龄永继”!    “这个好,我喜欢!”我心里面说。   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,遂慢慢的把东西放好,把门掩上……    我静静地看着画,亦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些,还不知后面是何结果,便已从幻境中出来,只听得爷爷在叫我的名字呢,我急忙跑过去------    “爷爷,你叫我呢?”    “是呀!你在干什么,叫了你好几声没听见?”他在板凳上坐着。    “我在看画呢”    “看画!---哎!-----”    爷爷叹了口气,似乎想说什么,但又没说!只见他的眼睛似乎久久驻扎在流逝的过去或者遥远的未来。我依附着爷爷,挠他的耳朵,也只管不理;一会儿摸摸我的头说:“你玩儿去吧!”    好几次我都看见爷爷默默地在看这两幅画,看了半天,然后离去!然后我才再看这两幅画,因为我很好奇这两幅画究竟与我家有何渊源。这女子的画像又是谁呢?我终于去请教母亲,她说:“在我来这儿前这画像便有了,谁知道,你问你父亲去。”但我不敢问父亲,从小就害怕他,我还是来请爷爷,爷爷走到画前,盯着画好半天,叹了口气说:“此话说来话长,你这孩子,怎么问这个?”我便答到:“因为我总是看爷爷看这画,我才好奇呢,爷爷的表情----我总感到好像和咱们家有莫大的关系!为什么就像和做梦一样?”    当时爷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后来又几年过去了。有一天,我发现那副女子的画像不见了,问家里的所有人,他们都说没见过,就在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我梦见了爷爷和画中的女子,他们都对着我微笑!之后不久,爷爷逝世,可惜我没在跟前,听姑姑说他临终前很怪,嘴里说胡话,像是在叫谁的名字,但一个字没听清(似乎是“凤X“,那后字不清楚,姑且用X替之)爷爷就这样离我而去,我很痛心!    之后我常常看那副山水画,虽然再不见那女子的画像,但她的模样深深留于我心,至今回忆难忘。看此画,思念爷爷,我感觉有似乎在山林之中大声嚎叫,亦无人理睬。当我劲力疲惫的时候,又不甘心而跪下-----唯不知所措而迷失方向、迷失自我,两滴泪珠儿流过脸庞化成泪痕。有一天我去上学的路上,那是刚刚一场阵雨过后,雨后初晴,天边挂有一条美丽的彩虹,散发出灿灿的光芒。一场新雨过后的柏油路面极其干净,凹凸不平的点缀着成千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水坑:有深点儿的,有浅点儿的;有清澈的,有浑浊的。因为贪玩,便蹲于一小水坑前望望-----或照照脸、或洗洗小手。当我蹲于一水坑前时-----这水坑上面清澈,下面浑浊,我便用手朝那浑浊处摸去,不料却摸出一张照片来,当我翻来看时,令我又惊又喜,又奇又迷;所惊所喜者,这竟是爷爷的照片;所奇所迷者,竟不能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----------于千千万万的水坑里我单单停于这个水坑前,所幸者又从中摸索,更甚者摸出一张照片,很巧者是爷爷的照片。之后这张照片我一直珍藏,直到有一天它也莫名其妙的消失,就像它莫名其妙的被我捡到一样;就像姐姐的画像一样莫名其妙的“飞了”!    爷爷生前枕边常常放有一本《红楼梦》,常常晚睡前读上几页,我从来不晓得爷爷对这本书如此痴迷,他说:“天地间只有一本好书,就是红楼梦!”,爷爷年纪大了,却是童心重复梦中身。他常常赞美宝钗、哀怜黛玉,有时候也动笔作副“黛玉葬花图”或“湘云酣眠图”,贴于屋中,当他一个人寂寥的时候就看他的画。我来到爷爷床边,他便把我抱到床上,轻轻抚摸我的头,考问我一个红楼梦的问题-------自然我是不能回答的-----这就对了------他便就给我讲红楼梦,虽然我并不曾听懂,一则起码认识了黛玉、认识了宝钗、认识了湘云、认识了王熙凤……二则也为爷爷圆了梦!他讲完后就问我:“你喜欢宝钗呢还是黛玉呢还是湘云呢还是……”    我说:“宝钗”。。    他便说:“为什么喜欢宝钗呢?”    我说:“她就像画中的那个姐姐一样!”    爷爷微微一笑。    我小时候却是极淘气的,爬高、斗草、无所不是。我的家就像是个孩子窝,整天的都有一大堆的孩子,他们有找我玩的,有找妹妹玩儿的,不管怎样,我们都是在一块儿玩。我的这些小伙伴大部分都是女孩,我爱跟她们捉迷藏、爱跟她们放风筝、爱跟她们踢毽子、跳皮筋、爱跟她们手拉着手儿到处的乱跑……------当下雪的时候,我们就堆一个很漂亮的小雪人,堆好后,就拿着雪蛋儿扔;当春天来临了,枝数花开,桥间溪头、莺啼北星、燕语南郊,无不留有我们的欢声笑语。------夏天的蝉声并不能使我们午睡,除了捕蝉,我们小伙子们还去田里偷瓜……------秋天更是可爱的,农民收获的玉米杆铺于路边或堆成高高的一团,我们就爬上这玉米跺上打闹着玩儿,或两人一组,用剪刀、石头、布之法,轮流背着去撞击另一组,直到把其撞倒方才算赢,只为的赢那一时的高兴!再或有某家办丧事放电影,我们就坐在路边摊的玉米杆上看电影!-----什么都可以幻想,想即去做;什么都可以不想,无忧无虑,真是其乐溶溶!尤其当那春节来临,孩子们都放了寒假,从年前二十几号一直到年后元宵,从傍晚时分到晚上近十一点钟,大街上哪里都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,青年的歌唱声,大人们的说话声,还有狗叫声、虫鸣声……一时之间,四时不绝!槪必大有一种趣味,要是你想早点睡是断然睡不着的,因为这热闹的气氛已传遍了每个家庭、每个人,我们都品尝着这种温馨,又哪里有心入睡?---而错失这良好的今宵?    童年是美好的!童年如梦,童年似画!要作首童年的诗描述我之童年的“画”,我想大抵这样写:    有这样一群淘气的孩子    天天在一起爬高、斗草同嬉戏    哪管他春柳花开、莺啼燕语    不管他小河潺潺、川流不息    大自然里有我,有你    点缀成世间很美的诗!    《红楼梦》的美大抵也就如此,既童真又雅趣!适宜不同阶层的人去读取:少年人美之天真,青年人美之爱情,老年人美之辛酸!俗人美之言语风雅,满口余香;文人美之诗情画意!其雅俗共赏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!给予不同之人不同之追梦,所以梦也人生,人生犹梦!我不能忘却的是书中多次写了女孩子们结社吟诗,或是自吟自咏,我觉得它的完美在于“悲剧”,如此之大观园----“花柳繁华地,温柔富贵乡”,在黛玉的眼里不过是“一年三百六十日,风刀霜剑严相逼”,她过的是“青灯照壁人初睡,冷雨敲窗被未温”,乃至“不知风雨几时休,已教泪洒窗纱湿”,当她吟菊花“孤标傲世偕谁隐,一样花开为底迟”时,我仿佛觉得她就是那菊花,孤标傲世,让人爱之又不可攀折,是于茫茫尘俗中的一个可以“偕隐”的“知心”者,很是不同俗流一般的人。还有“湘云”、“香菱”,她们是诗疯子、诗呆子,红楼梦中的这些女孩子个个爱诗,所以在我心里她们是很美的,因为大凡一个人,外表的美终是有限,只有内在的美才可以永恒!所以诗经里面说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!”------依我看,不单单是君子好逑,而是世人皆爱。在宝钗写给黛玉的书信里面:“回忆海棠结社,序属清秋,对菊持蟹,同盟欢洽。犹记‘孤标傲世偕谁隐。一样花开为底迟’之句,未尝不叹冷节遗芳,如吾两人也。感怀触绪,聊赋四章,匪曰无故呻吟,亦长歌当哭之意耳。……”其赋不胜伤感,单寄给黛玉,也是惺惺惜惺惺的意思。黛玉病时又给她送燕窝,宝钗之心胸开阔之涵养令人敬佩,怪不得宝玉问黛玉“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?”,怪不得作者赞她“停机德”。还有探春(蕉下客),除了爱诗,开启诗社的*,更有一番的志向,她管理大观园比起王熙凤来可谓更胜一筹,她说:“从那日(打理大观园)我才知道,一个破荷叶,一根枯草藤子,都是值钱的。”不开先例,受了气时又叹:“但凡我是一个男人,早就出去,理一番事业,到那个时候,自有我的一番道理!”。平儿也有一句经典的话我听了很受用,她说:“大事化为小事,小事化作没事,方是兴旺之家,若得不了一点子小事,便扬铃打鼓的乱折腾起来,不成道理!”。所以我觉得美是多样化的,她们各有各的美法,她们虽都是女流之辈,但她们身上的这些善良与美是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。    也许每个人的心理都有一部红楼梦,我把童年用红楼梦之诗意精神升华,便是我意向中的红楼梦!    09,12,18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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